齐远山的船在注入了妖力之符的带动下,自然是可以自己行驶,目的也是为了将齐远山带到杜小姐的灯前,阿阮未能见到那所谓的德诚大师,又莫名其妙被齐远山呵斥,顿时没了玩乐的心情,她这脾气一向是被帝江娇养的,只容得帝江一个人骂,旁人便是给她委屈受,她是受不得委屈的,当下便负气扔了竹竿,毫无顾忌地施展凌波微步轻踏着水面回到岸上,这样惹眼的动作自然引来众人欢呼叫好。

    明轩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想她出这种风头,一把拉住阿阮将她带离人群,“我方才瞧着你在船上和那齐公子吵起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阿阮没好气地说,“那个齐远山,哦,就是那什么齐公子,是个疯子!无缘无故地说我是什么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还说以后他发迹了,要我给他斟酒脱靴!凭什么啊,他以为他是谁?斟酒脱靴这种事,我也就给我师父做做!”

    明轩挑眉听着,一阵头疼,敢情儿她去了半天,什么也没探查到……

    阿阮当他是不满,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斟酒脱靴的话,对象若是你和塑夜哥哥的话,我也愿意做的!”

    明轩头疼,“打住,先不管这斟酒脱靴的事,我是想问你,齐远山身上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可有说如何能够取胜?那个德诚大师是怎么帮他的?”

    阿阮这才反应过来明轩想问的东西,即刻便说“他在船头贴了一张符纸,我探了探,那符纸上有妖法,而且不若,恐怕是个大妖。那船由这符引着,可循着目标自行行驶,不用费力便能找到杜小姐的灯。那齐远山似乎很恨闵小侯爷和与他很像的名门世家出身的人。”

    明轩沉思片刻才道“即是大妖,咱们切勿轻举妄动,一会儿我去找齐远山,探他一探。你莫要再惹事了。”

    “我哪有惹事……”阿阮嘀咕一声,莫名其妙被齐远山骂了一顿,有些憋气,师父说了不能委屈了自己,她心里正盘算着给那齐远山点颜色看看呢。

    明轩未想到她这点小心思,只是在想着任务上只说了邪僧作乱,并未提及是个大妖,既然是清平竞技之前的历练,那历练的难度一般都是有规定的,并不应该有大妖才是。他心想,许是阿阮年龄尚幼,没见过大妖,见了个能力超过她的便就以为是大妖了。

    实际上阿阮并非是如明轩所想那般,她虽涉世未深,对院子外的世界孤陋寡闻,但妖魔魍魉这些东西她却是很懂的,帝江试探她灵脉都能随手选个饕餮,这世间的各种等级各种样子的妖魔鬼怪,是杂鱼还是大妖,她感应便知,并不需要以自己的法力做衡量。她从未与明轩一起捉鬼除妖,故而明轩虽知她能力不若,却不知道她的能力已经被帝江的变态训练达到了可以感知大妖的程度。

    “追上了追上了!”

    “那人是谁?一艘破船竟然比小侯爷家的船跑划得还快!”

    “是齐远山,便是今日闵小侯爷放话要与之比试的人,赢的人,便可抱得美人归!”

    ……

    那头,齐远山的小破船轻松地追上了闵小侯爷的大船,看热闹的人也都随之热血沸腾,闵小侯爷为人一向风流,做事高调,这一场比试他大喇喇地就宣之众人,也不知道是太自信还是输了也不怕丢人。

    总之,今日荣华侯府的闵小侯爷和落魄书生齐远山为了杜编修家的杜小姐比试捞花灯的事情,闹了个满城风雨。原本没什么名气的齐远山也因此人尽皆知,都说他虽家境贫寒,却是机缘巧合被京都儒学大家韩游收作学生,韩游门生近三百人,出了两朝状元,入仕做官者也过半数,这齐远山既然是他的徒弟,也是极有望中榜入仕的,一时间大家都围了过来,有人押闵小侯爷胜出,有人押齐远山胜出。

    在那闵小侯爷口中仿佛一场儿戏般的比试,转眼间便成了白热化竞争。

    阿阮迅速地钻进了人群,明轩来不及抓住她,便也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