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拥挤,阿阮悄悄施了点法力,将人拨到一旁,像条滑溜儿的小鱼似的冲到了前面,眼前,闵小侯爷依旧淡定地站在船头,手拿着竹竿没有动作,而他身后划船的两个侍从却是感到局势紧张,越发拼命地划。而另一边,齐远山假模假样地使劲儿撑船,轻松地越过了闵小侯爷的船,船尾越过对方船头时,还回头挑衅似的看了那闵小侯爷一眼。

    阿阮目力不错,瞧着那齐远山脸上的得意之色忍不住皱眉,这不公平啊,这是作弊啊!不过,她也和众人感到纳闷儿,闵小侯爷那豪华船造这么大究竟是有什么用?!这闵小侯爷在墙角里威胁杜小姐的时候明明就是个强取豪夺的恶霸啊,阿阮原本以为他会歇斯底里地叫嚣着取胜呢,然而他此时却还仰着嘴角往岸上瞧,像是在寻什么人。

    真是太不争气了!阿阮对闵小侯爷恨铁不成钢,想看他挫挫那齐远山也好给她出口气,结果人家脾气好的很,根本不屑齐远山那挑衅的一眼,反而忽视了他在岸上乱瞄。

    阿阮顺着他的目光瞟来瞟去,瞧见了岸上的杜小姐,杜飞雁。

    同时,闵小侯爷也瞧见了,大声冲她看到“飞雁,别担心,我一定会赢的。”

    那边,杜飞雁乃是翰林院编修老文臣家的嫡女,正经八百的大家闺秀,自然是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回应他这种大胆的话,正是羞愤难当。许是这闵小侯爷也算是京都的名人儿,大家都知道他这秉性,见人家杜小姐压根儿不理会他,纷纷笑道,人家的船都越过他了,他这自信又是哪儿来的?

    倒是思文忍不住了,也随着人们喊,“齐公子的船都越过你去了!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闵小侯爷虽是贵公子哥儿,脾气倒好,一点儿也不生气,冲人群喊道“快有什么用,谁先找到灯才算赢!”

    这话倒是不假,这场比试可不是比谁的船快,也没有什么终点,而是先要找到自己的灯和杜小姐的灯才算。二男争一女的风流韵事在这乞巧佳节里最合适不过了,满足了众人娱乐的心情,男女老少俱都对这件事的结果非常好奇,人们敬畏神话传说,故而在这样的节日里,没有人因为这场闹剧就看轻任何一个当事人。

    只不过,大概是这闵小侯爷实在是个京都活宝,大家因为主角是他,都活跃的很。

    因着两岸的人起哄,阿阮也觉得这闵小侯爷很有意思,加之刚才无缘无故被齐远山骂了一通心里正是憋屈,虽心里想着偏帮那齐远山,还是忍不住要先给他吃点苦头。

    那边,齐远山的船劈开挡路的河灯毫无犹豫地朝一处方向而去,船将那些不知是何人放的河灯撞了个七倒八歪,有几盏灯相继倒进河里灭了。

    另一边,闵小侯爷撑着竹竿在船头漫不经心地将他人的灯划到一旁,船只行过,竟是一盏灯也没碾压碰撞到。

    阿阮手指藏在袖中,微微捏起二指,凝聚了法力。阿阮指间一挑,,靠近船身的几盏河灯被撞开时微微歪斜,烛火碰着那破烂船,呼啦一下就着起火来,纵使是船在水中,那火竟不怕水一般的着了起来。

    齐远山初时未放在心上,原本就在水里,当是着不起来,结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势竟攀着船舷蔓延起来了,他慌了神,赶紧丢下竹竿去撩水扑火,众人瞧着稀奇,他这船没人掌船了竟也照样继续走,难不成这破烂船因为船身轻,得了这水流的便宜?

    阿阮听着忍不住讥诮地翘起嘴角,哪里是得了水流的便宜,是得了妖力的便宜啊!她正玩得开心,忽而手腕一紧,被明轩捏着。

    明轩“别玩儿了!法力收了!”

    阿阮也算解气,听话的收回了法力,嘟着嘴巴不觉得自己有错,“这是教训他的,也就只有我师父才能骂我,他凭什么?”看看明轩的脸色,阿阮又道“当然啦,明轩哥哥和塑夜哥哥也是可以骂我的,阿阮都会听你们的话。”

    听话?明明刚才就叫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哪里听话了?明轩觉得自己似乎总是被她堵得没话说啊,她这张小嘴儿怎么就这么能说会道,也是帝江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