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懒懒散散地靠着藤椅,百无聊赖地和罡宁剑说话,一身白衣让小白觉得陌生至极。

    小白“你这是……魔怔了?”

    帝江瞧着结界已破,忍不住拍手叫好,也不计较小白说的这话,笑道“你可算还知道找我,不枉我念叨你好几日。”

    小白想想帝江念叨自己的画面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摇了摇头,将这画面从脑子里抖了出去,问他“外面都要火烧眉毛了,你一个人躲在这儿干嘛?”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悬在半空的罡宁剑,“发病了?和罡宁剑说话?罡宁剑灵识再强,也没能到能和人说话的地步吧?”

    帝江哼了哼,“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躲在这儿的?”他不想说实话,自己是被徒弟坑了,被困在这里的,说出去也太没脸面了,虽然他不要脸面也是习惯了的,但也不想被小白笑话。

    小白没理他,又嫌弃地扯了扯他身上的衣裳,“啧,还穿白……真是……比你穿红还骚气的感觉。”

    帝江扯回衣裳,“关你什么事!小崽子说好看!”是啊,阿阮说好看,阿阮喜欢看他穿白衣,阿阮还和他一样穿白衣,他们在人界行走,谁人看了都悄声议论,说他们是仙侣下凡,好看的很。

    小白听他主动提起阿阮,也严肃了起来,“你还好意思提阿阮,你,你竟敢对她做那种事!”

    帝江理亏,摊手道“我承认,是我错,但我也补偿了她好不好?你看看她,我不过就是犯了个错,一身天生的神力都赔给她了,还不够?她又做了什么?胆大妄为,将我这个师父困在这个破结界里,我可告诉你,你再不来找我,我就可能就要疯了。”

    他说着抱歉的话,小白却没看出来他有一丁点儿悔过之心,他甚至还觉得自己是委屈了,这让小白不禁心寒。

    “听说,你喝过忘情?”

    小白为阿阮不值,这些年她是如何对帝江的,他都一点一滴看在眼里,她敬他,爱他,小心翼翼地藏着心思,任由帝江百般戏弄她心里的感情,喜欢他喜欢到卑微。他本以为帝江这个人生来就是无情,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帝江是喝过忘情除了情念爱欲才如此,这算什么?

    帝江不以为意,没有否认,反问他“谁告诉你的?”

    小白心里堵得慌,他自己藐视天劫的行为,结果却让阿阮背负了莫名的伤害,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便将自己如何被魔界的人找到如何为了找他去了元清那里,这前后因果几句话说了个明白。

    帝江听罢,唔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小白恼他,“你到底去不去救阿阮?”

    帝江有些怔楞,“她有我这一身神力,不就是救了她么。我还去做什么?不就是睡了一觉,多大点事儿,我给了她法力补偿都不足够?她就将我困在这里,是她不要我,又不是我不要她,与魔界为伍与仙界一战是她自己的选择,为了魔界回到修罗族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来问过我这个师父一句,现在你叫我去救她?何来救这一说,她一向有主意的很啊。”

    小白被他这一番言论说的气结,好吧,之前他是不知道帝江将自己的神力给了阿阮,所以担心阿阮被那极王迫害,可现在他知道了,也难放心不下,因为冯九和他说,觉得阿阮似乎有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是什么,还能是什么?他想想就觉得着急,都和帝江讲了个明白,他竟然要弃阿阮于不顾,还说得这般有理。

    小白也无话可说了,只反复说着,“帝江,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