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万年见她又难受了,慌忙说“怪我多嘴了,这个混账,人渣,咱们以后不提他。”

    阿阮苦笑,“师父他也没有那么坏啦……对我还是很好的……”

    木万年呵呵笑了几声也不再提他了,只是心里念叨,听闻罡宁剑是认主的,且跟随父帝这般天地神祗,早就有了灵识,父剑子承无可厚非,神剑自有灵识,忠贞识主,必然会排斥任何不是主人的人,阿阮竟说她用过好几次,这又是什么情况?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帝江让罡宁剑认过阿阮为主……但若是不心动,就算是师父,随便给阿阮一把好剑又有什么难的?值得他用罡宁剑认主?

    他不知道阿阮和帝江之间是有什么误会,但帝江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好名声,阿阮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好的。故而木万年也不多说,反而想着有了罡宁剑,骆商那个家伙可就好救出来了多了。

    帝江那头正是闷着生气,突然发现罡宁剑异动,竟是被人召唤走了……这人是谁,他压根儿想都不用想。他一腔怒火都没有地方发泄,原本听话的小崽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仅将他软禁了,还将他的剑招走了,她这是能耐了啊!

    他一脚就踢飞了那盏火莲花造型的河灯,这河灯也是贵的有道理,竟然也没摔个稀巴烂,帝江嘴角抿了抿,还是有些不舍得,将那河灯拿过来,小心用仙法修复了几处折坏的地方,又将自己和阿阮的名字写上去。写好了左右拿着看,心里有些得意,听说这灯被写了名字的人捞起来,再将两个人的名字补齐,那就是天定的姻缘!

    不对,姻缘?那是什么鬼东西?帝江想着自己那所谓的情劫,顿时又有些不屑,他根本不需要什么情爱,至于这姻缘,也是月老儿无聊瞎扯淡的玩意儿,也就糊弄糊弄那些个凡人,让他们无事生忧,无事生怖罢了。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神,要这种无聊东西何用?!

    刚想摔了手中的灯,想了想,最后还是随手丢在了桌上,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肚子上懒洋洋地发呆。他可得好好想想,等他出去了,找到那个小崽子之后得怎么罚她,敢用他的力量困住她,这是反了她了,不把他当师父看了,要是他真的怒了,难不成她还要对他动手?不原谅他,嗯?罡宁剑都拿去了,她这是要干什么?恨他?要杀了他?

    帝江越想越生气,可悲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气自己做了糊涂事,还是气阿阮这番忤逆,总归是气不顺。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这么饿烦躁过,他心里想着,虽然不知道那个情劫是个什么玩意儿,但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阿阮也想到了帝江必然生气,不过她此时可顾不上,她有好多事要做。

    自从塑夜归位便一直在族中养伤,她一直被帝江囚着也没能去看他一眼,他的伤是帝江下的手,又是因为自己受的,所以阿阮觉得她带着师父这一身神力,正好帮他疗伤,也是他们师徒欠他的。

    其实塑夜的情况也没有阿阮想的那么糟糕,他是上阳仙师的得意门生,塑夜下界都还跟着辗转出一段师徒缘分来,他被黑羽剑所伤,上阳仙师更没有放着他不管,内伤疗养,外伤药医,药也是上好的药,因为帝江这荒唐举动,上阳仙师闹到了元清那里,元清又是替自己那混账徒弟赔罪,又是给上阳仙师配药,总之是照顾了个妥妥的。

    阿阮自知北武神一族的人不会待见自己,趁着天黑才摸了进去,之前和珠儿做了朋友,珠儿义气,提前收到了她的传音鸟,知道她晚上来看家主大人,早早换下了守夜的人,自己在一处约定好的地方等她。

    “阿阮,我已经换了守夜的人,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至于家主大人,要看你怎么补偿了,别怪我这么说,他如今这样……也是因为你。”珠儿虽是将阿阮当成了朋友,可对自家家主的忠心还是要更胜一筹。

    阿阮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次来就是来帮塑夜哥哥疗伤的。”

    珠儿垂头丧气地,上阳仙师都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人养着,她又有什么能耐,只是瞧着她这样担心,心想家主大人这一番用心好歹也没算是喂了狗。她虽然喜欢阿阮,但也为家主大人着急,不过,她看得清楚,她家家主大人愿打愿挨,便赶紧催促着阿阮,“行了,你快去吧,左右不管你怎么着,我们家主大人都不怪罪,也不生气,你能来看他陪他,他估计也就心满意足了。”

    阿阮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珠儿定是不信她能治好塑夜,可她又不方便说明,只得道了声谢,绕进了塑夜的房间。

    塑夜就算是伤病在身,也终归是个仙君,又是北武神家主,珠儿搞了什么小动作他都知道,只是没有说穿罢了,一来他知道珠儿不会背叛自己,二来也是猜到了来的人是阿阮。故而他见到那人拂了纱帘进来,也没有露出惊讶,只是如往常一般淡淡地笑。

    “塑夜哥哥,都怪我……”阿阮被他这如常的对待弄的更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