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到底是一个年轻的知府没经验,这一路上看着贺知府忙碌、憔悴的愁容,她都已经打算好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一丈红给先爆了再说。

    但是这一跪吧,原本迷得七晕八素的脑子瞬间清明。她猛然想起,这一世她是个假和尚真道士,她要是敢搞上男人,灵官庙的老道士鬼们怕是日日夜夜都要徘徊在她的床前……

    且一丈红为子换赌债的事一爆,22家寺庙必受影响,最直接的影响便是香客减少。灵官庙倒是无所谓,因为灵官庙原本就没有香客。

    倒是她的点春会才刚小猫三俩只,靠的便是岳庙和莲觉庵的香客效应,必然是要受了影响,岳庙和莲觉庵自然是不好再住下去了,可她如今还没银子另外置办院子。所以,在她攒够了银子前,一丈红的事情最好能捂多久就捂多久。

    这还是最好的情况。若是芦花师兄真是发现了一丈红的丑事而被杀,那影响太过恶劣,22家寺庙怕是要倒了不少。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她必须抓紧时间先赚钱以渡过这个难关。

    贺知府一记惊堂木,让离小君回了神。“堂下何人?”

    “离小君。”

    “去,看看可曾认识棺中之人。”

    离小君心知贺知府将她弄到刑房,又弄了棺木放在一侧,为的就是吓唬人。离小君觑了一眼棺中之人,主动折回跪在了地上。没想到芦花师兄竟然是被人当面捅了一刀子而死,太惨了。

    “认识。”

    “你与相华师父可有过节?或者说,你是不是怨恨相华离开灵官庙而对他痛下杀手?”

    离小君幽幽地道:“讲道理,我抽了他的冬袄让他丢人,不应该是他来寻我报仇对我痛下杀手吗?”

    “我又为何要去杀他?”

    “芦花师兄腹部被捅了一刀,依着我与芦花师兄的那点儿过节,芦花师兄更应该护着腹部,又如何会让我正面靠近他?”

    离小君一连串的反问,倒是将贺禹准备的问题都给答完了。

    贺禹看着早准备好的稿纸,默默地在心里划掉了中间的一大串问题,直接跳到了最后一个。

    贺禹:“昨日酉时,你在哪?”

    “灵官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