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桑靠在张俭怀里睡得死沉。
但其实夜里他做了个模模糊糊的梦。梦里头张俭是他的小叔叔。小叔叔平时在外地工作，每次回家的时候都给他买礼物，还会骑车带他出去玩。
他甚至连小叔叔的脸都看不见，可他就是知道那人是张俭。凭的就是一种近乎迷信般笃定的直觉。梦里的他在这个男人面前，不仅充满着只对亲人的依赖与仰慕，还隐藏着只对情人的占有和欲望，这两种感受日日年年交织在一起，几乎称得上是爱了。
十几年一晃而过。他明明在自己的梦里，却像个外人，总之不在那具躯壳里面。他看见自己故意不穿衣服在张俭面前晃，明目张胆地勾引他。他看见两人纠缠在一处，张俭向自己伸出一只手来，叫他紧紧地握住。
……或许正因为梦里什么都是假的，所以才显得这些觉知尤为真实。
睡醒之后，海桑把梦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有个人拉住了他的手，从此他再也不会只叫一阵风就吹散架了。
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脸上，海桑终于睁开眼睛，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身边没有别人，被子却是两边都掖好的。
海桑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就看见张俭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敲电脑。
他记得今天明明不是周末呀，于是摸摸脑袋，问老板一句：“嗯？老板今天不用上班吗？”
张俭抬头，见他醒了，就盖上电脑，站起来倒杯咖啡。
懒懒回道：“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海桑这才想起来，张俭不仅是自己的老板，也是别人的老板。
“哦……”
不用上班，还这么有钱。
活成这个样子，究竟还会有什么烦恼呢。
……
顶多可能就是家庭关系不大和谐吧？不过他本人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为此而感到困扰呢。
……
算了，他想不明白这些。